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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话——备用计划

第十三话——备用计划

恩……

【快点起床了】

似乎有人在喊我起床?

眼皮像是在打架一般的想要闭起来,眼睛能够感受到有点疼痛……搞什么嘛,因为身体受到了摇晃而醒了过来,只是,眼前还是黑暗的一片,只是略微看到有个轮廓在那边不断的晃动。

难道是蝶嘛?

等眼睛适应黑暗之后,蝶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果然是这货嘛。只是她穿着宽松的睡衣,因为要是买了女士睡衣就会留下线索,毕竟现在瑶还在医院并不需要睡衣,买了女士睡衣的话一旦被查到就会引来更多的怀疑,也因此蝶现在穿的是瑶的睡衣,只是显得有点宽松,衣肩滑落到了肩膀处,微微露出了酥胸。

【喂】

我来开窗帘看了看,果然,现在外面天还是黑着,因为闹钟的时间锁定在了4点40分,虽然是在夏季,但是天空也并不会这么快就明亮起来。至少还需要半个小时吧。

【我说你在干吗】

【我想要看日出】

蝶用很单纯的口气说道,就像是感觉在做着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那你自己看就好了】

【……】

蝶嘟起了嘴巴,似乎想到昨天自己说的一定一定一定会不喜欢我,因此她现在只是嘟着嘴巴,并没有说什么。

【不是昨天说着一定会不喜欢我嘛,为什么还要找我陪你一起看】

因为蝶的脾气就像是小孩子一样,突然间就很想要逗她一下看看。

【……哼哼!】

蝶只是一个劲的哼着,顺便把头朝向了另一边,只是人依旧站在我床前。

不过看日出嘛,因为目前的情况并不能允许蝶出门,因此到现在除了在家和我吵闹的那次之外根本没有出过门,说起来白天我上学的时候她一定十分的无聊吧,看日出这种事情就算不出门也能够做得到,就当作是补偿好了。

【自己看就自己看!】

蝶嘟着嘴巴说道,看起来有些生气了。

很帅气的话,不过你倒是走啊。

眼前的情形就像我说的那样,蝶虽然说这帅气的话但是依旧站在我床边,嘟着她小小的嘴巴,难不成她是在等我哭着哀求她留下来嘛,要是按照蝶的性格的话,此时她的脑海中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后悔了吧,如果你跪下磕头我就陪你一起看】

果然,被我猜中了嘛。

蝶的话毫无疑问的传入了我们两个人的耳中,而蝶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了。就像是魔术一样,脸顺便变得绯红,就像是晚霞一样。

【你刚刚,不会在想象我哀求你陪我看日出吧】

脸部更加红了,果然就像是我说的那样嘛。

蝶现在应该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吧,因为她现在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了。

【还要等20分钟】

我拉开了窗帘,将棉被收拾到了一旁,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而蝶也没有说什么,坐了上来,也是,这种情况她根本什么也说不出来,毕竟她的脸还红着。

【终于,完成了】

蝶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将心里的石头放下之后那般的开心和欢乐。

【完成了?】

只要想想蝶的之前发生的事情就能够知道,连蟑螂都不知道,可想而知没有看到过日出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恩,听说海边的日出很美,我一直想要亲眼看次呢……不过,这样也就够了】

手臂上传来了温柔的触感,蝶将头靠在了我的手臂上,表情就像是静谧着的幸福一般。

这种事情就能够满足和幸福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有点心疼,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却是真实发生过的,或许是对于蝶的喜欢,或许是对于蝶的怜悯,或者是两个都有,我无法分析出造成这种感觉的正确原因,只是一直,情绪有点低落,拉升不起来。

海边,看日出嘛。

鉴于目前的状况,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说起来,就算补偿你平日在家的无聊也只能将补偿打折后给你。真的,有点抱歉呢。

【我答应你,不久之后,我们就能在海边看日出】

我在干嘛?为什么说出这种自己完全无法确定不了的话?这根本就不是平时的我。

【无所谓了呢】

蝶轻轻的说道,温柔的就像是水一般。

【这样,我就满足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存活时间就会归零,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就会被折本给抓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因为杀人计划失败而被对方杀掉,眼前这种渺小的幸福或许真的就该满足了。虽然映入眼帘的不是无边无际宽广的大海,坐着的不是柔软的沙地,也没有传来海低沉的咆哮声,也感受不到海风的吹拂,只能透过窗户这种有限的视野看着黑黑的天空,还有远处的房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满足感在溢出来,不断的往外流着,整个心里都是暖暖的。

【羽,海是不是很美?】

【我也说不好,只是无边无际的水】

【什么嘛,感觉就像是在厨房把水槽放满水一样】

【不过,很让人心情放轻松】

【我真的,好想和你看一次海】

蝶小声的说道,就像是怕勉强我一样,因为她知道现在我们的情况,要去看一次海并没有那么容易。而最近的海,也至少需要做两个多小时的电车才能够看到。

【会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像是被周围的气氛给带动一般的身不由己。

一丝亮光就像是初生的萌芽一般随着时间的流动慢慢的将黑暗染上了自己的颜色,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亮光驱散了黑暗,就像是温柔的亲吻着这雾蒙蒙的世界一般,显得有些轻盈,浸入窗户的淡金色光芒慢慢的披在了蝶的身上,给人一种无以伦比清新的感觉,让人不忍去触碰,怕将眼前的景色打碎一般。

【好美】

【恩】

自己从出生每天都有这样的景色,但是真正留意到的有几次,或许就像是人们常说的那样,容易得到的不会去珍惜。而因为自己剩下的存活时间不确定,也因此逐渐留恋自己身边一直发生却不注意的事情。

【我有点困了】

【睡吧】

就像是婴儿一般,蝶静静的躺在我的腿上,呼吸不自觉的均匀了起来。

海嘛,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够让蝶看到呢,明明很简单,只要和蝶一起坐电车就能够看到了,为什么,却觉得这是始终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是我多想了吧,这种机会应该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如果不计后果的话。

还有19天的存活时间,最差的情况无非就是在这19天内因为折本的关系无法出手,所以最坏的情况就是在这19天内带蝶去看海嘛。不过这个应该是怎么都不可能的话,要说为什么的话我当初签订这个契约的目的是让瑶的伤全部恢复,就算到最后会有证据证明我就是X,但是那个时候的我至少应该有5年寿命的剩余时间,所以至少完成目的之前不会被折本抓到,因此最差19天的情况也不可能会出现。这应该算是我自己对自己的承诺了吧。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完成了,现在需要的只是找个能够给我提供不在场证明的人而已。要去昨天的甜品店坐一个下午嘛?这样的话也会被怀疑的吧?谁会没事坐一个下午,这样的话叫上玲就能够当做两个人消遣时间了,而这样也不会被怀疑。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玲?

就当我拿出手机准备拨通玲的号码的时候手不自觉的挺住了。昨天所有的一切都在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着。一直一来我都认为只有折本是自己最危险的敌人,现在看起来似乎错了,就对自己的危险而言,虽然明面上折本威胁更多,但是还是会觉得玲比折本危险的多的多。

镜白有什么能力……嘛。

推理出这样的结果无法就是排出了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再没有逻辑再不可能也是真想。

而其余所有不可能的结果无非就是其余几人根本不可能去杀夏天,从一开始的嫌疑人名单中缩减到六人,这六人中最为可疑的三个人又在监视的时候没有任何破绽和证据,而且这段时间唯一一个人突然间获得什么的就是镜白的女朋友从植物人状态中苏醒过来的奇迹,并且是在镜白和那个女孩见过之后的那天,但是镜白在夏天被杀的那天却被严密监控着,根本没有出过家门,因此多了镜白可能拥有什么能力的推论嘛。

这个推论就算讲给任何人听都不会相信,因为它显得十分的荒诞,十分的没有逻辑和科学依据,但是若是玲将这个推论告诉折本的话按照折本的性格应该会非常注重这个情报,就算他看起来多么的不可信。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在这些天的相处中,十分诧异的觉得,看着折本就像是在看着自己一样。

幸运的是玲暂时应该不会说出来,因为第一点是折本还没有邀请玲协助自己的调查,而玲也已经知道折本怀疑的X是我,按照玲昨天哭了的情形来看,就算折本邀请了玲也不会答应。第二点便是昨天玲在心理上课推论遭到了安的嘲笑,虽然安是无意的,但是却帮了我的大忙。因为玲自己觉得就是不可能的,而且安还笑了她说的这个结论,因此玲暂时不会再说出来。但是也只是暂时而已,以后的事情毕竟说不好,只能最大限度的去控制来减少意外的发生。

一阵刺耳的铃声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陌生号码?

此时的手机上显示着一连串的数字,但是却不在我的联系人名单中的任何一个,为了不吵醒蝶,我离开了房间,接起了电话。

【喂】

【喂,是羽嘛?】

【折本?!】

【啊,是我】

【……】

【号码我问玲拿的】

另一方面也是在向我暗示嘛,折本明确的告诉我他怀疑我就是X,他也明确的告诉我玲的推理能力超过我们两个,也就是他在向我传递一个信息,我和玲有过交集了。但是仅仅是交集而已,并不是让玲答应了你协助你调查,而且根据我之前几分钟的推测的结果,玲不会答应你协助你对于我的调查。

而折本这么说应该只是为了让我露出马脚,因为人一旦感觉受到威胁就很有可能会慌乱,会露出马脚,不得不赞叹一下折本谈话技巧的高明,虽然他只是和我说了问玲拿的号码,但是却想让我会错意让我觉得玲和他已经联手了。

【我好像没有问你我的号码的哪来的吧?】

【啊,是嘛,我只是觉得说明一下比较好,你说呢,黑羽台同学?】

呵呵,真的是你说的这样的表面意思嘛?

【你打给我有什么事情嘛?据我所知,你昨天还在怀疑我是X吧,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正如昨天我给你的资料看到的,X杀人的时间,今天是休息日,也就是全天都有可能会发生杀人案件……】

【所以让我陪着你嘛,要是没有发生杀人案件的话我的嫌疑就加重了】

【正是如此,其实根据以往的杀人案件,还有一条线索我并没有写到资料上面】

【什么?】

【每件案件都是X亲自动的手,起初我觉得可能会是X不想让别人帮忙,毕竟杀人这种事情要是别人不愿意的话很容易举报他,就算对方原意还会留下一个不确定的风险,按照X谨慎的性格,他不会冒着风险做这种事情,并且在后来的案件中有些时间点完全不适合犯案,明明让别人去做的风险低于自己亲自动手,但是X还是亲自动手,所以我一直在怀疑X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非得自己动手,冒着被发现的危险X还要亲自动手,那就只有一个理由,X必须自己杀人才能够让那个女孩获得生命活下去】

完全正确的推理,只不过少了一点,X必须亲自动手才能够让自己和那个女孩获得生命活下去。只不过这一点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也因此无法推论。

【为什么你会确定每个案件都是X自己亲自动的手?】

【首先,我确定X是学生,因此他去找别人帮忙并且别人愿意帮他的可能性不大,其次,每个案件的手法和地点都有相似之处,你觉得介于X是个学生,并且把自己的手法告诉别人,并且说服别人帮他去杀人并且他们不犯错的可能性有多高】

【无限的接近零】

【是的】

【你觉得我是X的话,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些】

【为了让你知道我让你陪着我的原因】

所以我无法拒绝嘛。

【我知道了】

【那么,九点在学校门口见】

【好的】

只剩下30分钟的时间,在此之间完美不留证据的杀人是不可能的,而且折本突然间的打来电话也因此不可预计的,所以若是我是X的话,今天就不可能会发生命案,折本应该是这么想的吧。真的是,完全被他给算计了。

当我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折本看起来已经等了很久,虽然看起来并没有焦急的情绪和身体表现。

【你来了很久了嘛】

【从打完电话给你我就一直在这里了,没想到你还真守时】

【呵呵,只要今天一天我和你都呆在一起就好了吧】

【是的,按照X的杀人时间表若是今天的时间表和平时不同那就可以确定了】

【如果X恰好今天不想要杀人呢?】

【那只有一个原因,因为他被别的什么事情拖住了】

【意思就是因为我被你拖住了所以没办法杀人吧?】

【我没这么说,不过你答应我今天一天都和我一起真的好嘛?】

【为什么不好?】

【从我打电话给你到让你出来,坐车需要20分钟,也就是只有10分钟的时间,加上我是突然间打电话给你,你应该还没有计划好杀人,而且就算计划好了这点时间根本不够完美犯罪】

就如折本所说的,10分钟的时间连计划都来不及,更不需要说去杀人了。

【所以我才说我不是X】

【可是我手里的一切证据都指明你就是X】

【那只是你的推测而已】

【那你相信巧合嘛,羽】

巧合嘛……

【没有偶然,一切都是注定的】

【是的,没有偶然】

折本静静的说道。

就像他说的那样,没有偶然,就算我和蝶的相遇我相信也是必然的,或许那些人早就注定会死,只是我和蝶的相遇给了他们死的一个理由而已。

而根据折本的记忆显示,还有三人并没有什么动作,加上今天我也没有什么动作并且还是有人被相同手法杀死的话我们四人应该就会被全部洗去怀疑了吧。这样一来,折本不得不怀疑自己的推论了。

【那今天准备去哪】

【诶?】

【你不是要监视我嘛?我们不会一天都要站在这校门口吧?】

【不然呢?】

我应该吐槽你一下嘛,就算你是重视结果,但是约人出来在校门口站一天这也是不对的吧?

【我说你把我叫出来只是为了确认一下结果,而根本没有想过我们去哪里嘛?】

【我只要结果就好了】

【走吧】

【去哪】

【总要找个地方吃饭吧】

【……】

怎么说好,折本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或许因为刚刚事情的原因。不管怎么说,还好在午饭之前找到了一家看起来装潢的还是蛮有风格的餐厅,虽然有点小,但是十分的精致。

【给我一份蛋包饭】

【也给我一份蛋包饭就好了】

【好的,请稍等】

在服务员走之后,便是相当长的一份沉静,就像是周围的空气都被冻结了一样。

【对我的怀疑是从发现瑶醒来的时候开始的嘛】

【我相信你自己也知道,要是只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还是留着力气吧】

这家伙!

虽然心里有点愤恨,但是折本之所以会这样我想我也猜到了原因。

要是我是X的话为什么会出来?!就像折本所说的10分钟根本不可能去杀人而根据我的表现来看,我应该不是X,所以折本应该陷入了矛盾的想法中,并且在我们没有说话的时间里重新整理一下自己发现的东西,看看哪个地方还有漏洞。

午餐时间很快就结束了。而一直到晚上八点为止,折本都没有接到任何电话,他应该和别的搜查员说过一旦发现有X的杀人手法的案件就马上打电话过来通知吧。

【很感谢今天你能够答应我陪着我一天】

【更应该说监视吧】

【或许吧,只不过就像我所说的那样】

【没有人通知你有新案件的出现,所以我应该就是X嘛?】

【是的】

【所以我说了,或许X今天没有杀人呢?】

【或许吧,只不过你的怀疑被加重了】

折本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怀疑,被加重了嘛。

=================================折本卧室内===========================================

折本对着桌上厚厚的资料发着呆,因为黑羽台答应了自己突然提出的条件,而且也并没有时间犯案,而结果就如自己所预想的那样,并没有人被相同的杀人手法杀死。也就是说自己的结论是对的——黑羽台就是X,并且和做了什么交易,而且目标还在和黑羽台联系着。

【因为黑羽台没有时间去犯案,所以想把我的思想从巧合上面拖嘛,也就是说,顺着黑羽台就可以找到目标了嘛……】

折本一个人自言自语着。或许因为赢了,或许因为别的什么,折本的眼光显的有些呆滞。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的一切推论都被证实是正确的了,接下来,只要找到目标和羽杀人的证据就好了。

【折本】

【神一嘛?有什么事情嘛?】

【关于你监视着羽……】

【是的,羽就是X】

【你今天11点和他在一起嘛?】

【恩】

神一没有说话,只是吸了一口凉气。

【今天又有一人死了,手法和X的一样,伤口也一样。根据法医推测的时间,被害者的死亡时间是11点到11点半】

【怎么会……】

折本的呼吸就像是暂停了一般消失了几秒,因为这个时间段,他和羽在餐厅吃着饭,羽根本没有机会去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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